男子故意花12万8买宝马抵押车后,直奔西藏,清收队跟去傻眼:这咋收?
开篇声明: 本文为虚构创作,旨在探讨社会现实问题,文中人物及情节均为艺术加工,请勿模仿危险行为,遇到违法犯罪请及时报警。
01
"建国哥,你真要买这车?这可是抵押车,水深着呢!"
晋中市榆次区旧车交易中心里,空气里飘着机油、汗馊和劣质槟榔的混合味儿。穿着辅警制服的柱子蹲在地上拿树枝画圈,一脸担忧地看着身旁的男人——陈建国。
陈建国,三十二岁,个子不高,皮肤黝黑得像刚从煤窑里爬出来,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。他不像个能花十二万八买宝马的人,倒像个刚从工地上下来的。但他此刻正围着一辆黑色的宝马5系轿车打转,盯着车标眼神里透着一股旁人看不懂的狂热。
这辆宝马5系,漆水锃亮,线条流畅,在周围一众"灰头土脸"的二手车里,宛如鹤立鸡群。车价更是诱人——十二万八,就能把这台市价至少四十万的豪车开走。
唯一的"缺点",也是最致命的缺点:它是一辆抵押车。
所谓抵押车,就是原车主把车抵押给金融公司或者个人借款,逾期未还,被债权方拿来"非正常"渠道销售的车辆。这种车手续不全,无法过户,买家只拥有使用权,没有所有权。更要命的是,车上通常都装着好几个GPS定位器,一旦被债权方的"清收队"找到,车随时可能被"合法"地拖走。
买这种车,无异于与虎谋皮。圈内人都知道,抵押车市场就是个巨大的坑,坑的就是那些贪小便宜,又抱有侥幸心理的人。
柱子是陈建国的发小,在交警队当辅警三年,见过的抵押车纠纷比陈建国吃过的盐都多。他实在想不通,一向稳重踏实的建国哥,怎么会突然对这么一辆烫手的山芋感兴趣。
"建国哥,你听我一句劝,这车不能碰。你以为你花了十二万八是捡了便宜,实际上是买了个定时炸弹。那帮搞清收的,都是些什么人?一个个凶神恶煞的,跟亡命徒似的。你前脚把车开走,他们后脚就能根据GPS找上门。到时候别说车保不住,人没准都得挨顿揍。"柱子苦口婆心地劝着,辅警帽子都急得歪到了一边。
陈建国却只是笑了笑,拍了拍柱子的肩膀,说:"柱子,你的好意我心领了。但这车,我买定了。"
他的语气很平静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"为什么啊?"柱子急了,"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?债主逼你下个月还那十五万,你也不能走这种险招啊!你要是实在想开车,我那辆二手捷达借你开,总比这玩意儿强啊!"
陈建国的目光从宝马车上移开,望向远方,眼神有些飘忽,似乎穿透了这喧闹的市场,看到了别的东西。他缓缓开口,声音有些低沉:"柱子,我需要一辆好车,一辆能跑长途,而且看起来很'值钱'的车。这辆宝马,正好合适。"
"跑长途?你要去哪?"
"一个很远的地方。"陈建国顿了顿,一字一句地说道,"西藏。"
"西藏?!"柱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"你去西藏干嘛?躲债?不像啊。再说了,去西藏开什么宝马,越野车才是王道啊!"
陈建国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反问道:"柱子,你信不信,这辆车能帮我保住我儿子?那帮畜生再敢动我娃一根手指头,我让他们把牢底坐穿。"
看着陈建国眼里的血丝,柱子彻底懵了。他认识陈建国十几年了,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。三年前陈建国装修公司倒闭,欠了高利贷被打断肋骨时都没这么疯狂。眼前的陈建国,既熟悉又陌生,像一个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,准备用最后一口牙撕碎敌人。
最终,在陈建国的坚持下,柱子还是帮他办完了手续。签下那份只有使用权,没有所有权的"购车协议"时,柱子的手都在抖。他这个辅警虽然是编外人员,也知道这种协议在法律上狗屁不是。他仿佛已经预见到,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到来。
车款当场结清,十二万八现金,陈建国装在一个迷彩双肩包里,数钱的时候手指上的旧伤疤都在发白。卖车的车商是个油腻的中年胖子,笑得合不拢嘴,看陈建国的眼神,就像在看一个主动跳进陷阱的傻狍子。
"兄弟,爽快!这车以后就是你的了。记住,开的时候低调点,别太张扬。"胖子"好心"地提醒了一句,实则是在撇清关系。
陈建国接过车钥匙,没有多说一句废话,拉开车门,坐了进去。
真皮座椅的触感,车内淡淡的烟草味,无一不在彰显着它的"身价"。他发动了汽车,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,像一头沉睡的猛兽被唤醒。
"建国哥,保重!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!"柱子站在车外,警帽拿在手里捏得变形。
陈建国朝他挥了挥手,然后一脚油门,黑色的宝马像一支离弦的箭,冲出了旧车交易中心,汇入了茫茫车流之中。
望着绝尘而去的宝马车,柱子长长地叹了口气,喃喃自语:"疯了,真是疯了......"
02
陈建国并没有像柱子担心的那样,立刻引来清收队的围追堵截。
他把车开出市场后,并没有直接回家,而是在市区里不紧不慢地绕起了圈子。他时而加速,时而减速,穿梭在榆次的大街小巷。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,在正式进入猎场前,耐心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,熟悉着自己手中的"猎枪"。
他知道,此刻,在某个他不知道的角落里,一定有一双或几双眼睛,正通过电脑屏幕上的光点,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。
这辆车上,到底装了多少个GPS?
陈建国嘴角泛起一丝冷笑。他在买车前,就已经做足了功课。抵押车,为了防止被买家"黑"掉,债权方通常会在车上安装多个GPS定位器,有有线的,也有无线的。有线的连接车辆的OBD接口或者电源,容易被发现和拆除;而无线的则更加隐蔽,它们自带电池,可以被安放在车身的任何一个角落,比如保险杠内侧、座椅下方、后备箱夹层,甚至车顶的阅读灯里。这些无线GPS平时处于休眠状态,只在特定的时间点才会唤醒并发送位置信息,极难被常规的探测设备发现。
陈建国没有急着去找这些"眼睛"。他需要先让对方放松警惕。
他在一家大型超市的地下停车场停了车,然后走进了超市。他买了一大堆东西,吃的,喝的,用的,甚至还有两床厚棉被,几乎塞满了整个购物车,俨然一副要出远门的架势。结账后,他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了车上,将所有东西一股脑地塞进了后备箱。
做完这一切,他拿出手机,对着方向盘上的宝马标拍了张照片,然后找到那个备注"张扒皮"的号码,发了条彩信:"张老板,谢你的车。我带它去西藏兜兜风。"
与此同时,在城市的另一端,一间烟雾缭绕的办公室里,一个左手缺半截小指的壮汉正盯着电脑屏幕。屏幕上,一个移动的光点清晰地显示着宝马车的轨迹。
"耗子,这小子什么来路?查清楚了吗?"壮汉叫赵雷,是这家"利通投资"清收部的头儿。三年前打断陈建国肋骨的,就是他手下的人。
他身旁一个瘦小的年轻人,外号"耗子",正飞快地敲击着键盘。
"雷哥,查了。这小子叫陈建国,三十二岁,本地人,以前开装修公司赔了,欠咱们十五万本金,利滚利现在快三十万了。社会关系很简单,就一个儿子跟着他老娘在乡下,还有个发小在交警队当辅警。三年前被咱们打断过肋骨,没想到还敢蹦跶。"
赵雷闻言,不屑地哼了一声:"穷鬼一个,还学人家玩豪车?真是茅坑里点灯——找死!"
他从事清收这行七八年了,什么样的人没见过。欠钱不还的老赖,心存侥幸的赌徒,还有就是像陈建国这样,贪图便宜买抵押车的"小白"。在他眼里,这些人都是待宰的羔羊。
"雷哥,这小子现在上高速了,看方向是往西边去的。要不要现在就派人过去把车收了?"耗子问道。
赵雷吐出一口烟圈,摇了摇头:"不急。"
"不急?"耗子有些意外。按照以往的惯例,对于这种刚出门的"新客户",他们通常会选择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车收回来,以儆效尤,也免得夜长梦多。
赵雷眯起了眼睛,像一只狡猾的狐狸。他说道:"这小子刚把车开走就敢给我发照片,明显是故意挑衅。让他先开几天,等他开到鸟不拉屎的地方,我们再动手。到时候把他腿打断,车开回来,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。"
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"而且,我倒想看看,这个穷鬼开着这辆'定时炸弹',到底想去干嘛。敢耍花样,我让他见不到他儿子下学期开学。"
"雷哥英明!"耗子连忙拍了个马屁。
赵雷很享受这种运筹帷幄的感觉。在他看来,陈建国不过是他掌心里的一个玩物,无论他跑到哪里,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。他甚至开始想象,当他的手下突然出现在陈建国面前,拿走车钥匙时,陈建国脸上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。
他掐灭了烟头,对着屏幕上的光点,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。
"小子,跟我玩?你还嫩了点。"
03
黑色的宝马在高速公路上疾驰。
陈建国打开了车窗,任由狂风灌入车内,吹乱了他的头发。远离了城市的喧嚣,他的心情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开阔。三年来第一次,他觉得自己不是猎物,而是猎人。
他没有开导航,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,只是凭着感觉,一路向西。
他知道,清收队的人正在看着他。他也知道,对方暂时不会动手。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博弈。对方想等他松懈,而他,则需要利用这段时间,为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。
车子进入山区后,手机信号开始变得时好时坏。陈建国找了一个服务区,停下车,稍作休整。他没有去餐厅吃饭,而是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袋馒头和一瓶矿泉水,坐在车里默默地吃着。
他的目光不时地扫过车内的每一个角落,像是在寻找什么。
吃完东西,他并没有立刻上路,而是拿出了一套工具。这是一套非常专业的汽车维修工具,甚至还包括一个手持式的信号探测仪。这套工具是城南汽修厂老李送的,老李以前也是被赵雷他们坑得家破人亡,后来因为防卫过当把人捅伤,现在还在监狱里。
他先是趴下身子,仔细检查了车底盘,然后又打开引擎盖,对发动机舱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。不出所料,他在OBD接口上找到了一个有线GPS定位器。这种定位器最常见,也最容易被发现。他毫不犹豫地拔掉了它,然后拿出手机,对着定位器拍了段视频,发彩信给赵雷:"张老板,你安的第一个'狗鼻子'在这儿呢,下一个我还拆给你看。"
但这只是开胃小菜。
接下来,他拿起了那个手持信号探测仪。他打开开关,将灵敏度调到最高,然后从车头开始,一寸一寸地进行扫描。
探测仪发着"滴滴"的轻响,在车内缓缓移动。
陈建国的动作非常专注,也非常有耐心。他知道,那些无线的"小家伙"才是真正的麻烦。它们可能藏在任何你意想不到的地方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探测仪的指示灯始终没有太大的反应。
一个小时后,陈建国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他几乎把车厢内部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都翻了个遍,座椅、地毯、中控台、手套箱......甚至连四个车门的内饰板,他都小心翼翼地撬开了一道缝隙进行检查。
然而,一无所获。
"真够能藏的。"陈建国自言自语道,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沮丧。
他很清楚,赵雷这种老油条,用的GPS定位器都是最好的。找不到,也在情理之中。
他收起了工具,重新发动了汽车。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。夜幕降临,山路变得更加崎岖难行。陈建国打开了车灯,两道雪亮的光柱刺破了前方的黑暗。
他并没有因为找不到剩下的GPS而感到焦虑,反而显得更加从容。他甚至哼起了三年前常给儿子唱的儿歌。
车子继续向西,向着那片神秘而遥远的土地——西藏,不断靠近。
而他不知道的是,在他拆掉那个有线GPS定位器的时候,赵雷办公室里的电脑前,耗子发出了一声惊呼。
"雷哥,不好了!这小子把我们一个有线的GPS给拆了!还拍视频发您彩信了!"
屏幕上,代表宝马车的一个光点,消失了。
赵雷闻言,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快步走到电脑前。他死死地盯着屏幕,脸色阴沉得可怕。他左手的断指处因为用力而变得惨白。
"妈的,看走眼了!这小子不是小白,是活腻歪了!"赵雷狠狠地骂了一句,一拳砸在电脑桌上,烟灰缸都震翻了。
他本以为陈建国只是个被逼急了的穷鬼,没想到竟然还敢玩这种花样。拆GPS不说,还拍视频挑衅,这是没把他赵雷放在眼里。
"雷哥,现在怎么办?他会不会把我们其他的定位器也都找出来?"耗子有些慌了。如果所有的GPS都被拆了,那这辆价值几十万的宝马车,就真的成了脱缰的野马,再也找不回来了。更重要的是,陈建国把拆GPS的视频发到了债主群里,现在好几个同行都在看他笑话。
赵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。他沉默了几秒钟,然后冷冷地说道:"慌什么!他能找到有线的,未必能找到无线的。我们车上装了三个无线定位器,用的都是最好的芯片,一个小时才发一次信号,每次只发几秒钟,我就不信他能全找出来!"
他指着屏幕上剩下的几个光点,对耗子下令道:"给我盯紧了!只要还有一个定位器在,他就跑不了!另外,立刻给我摇人,黑子、豹子,让他们带上家伙,准备出发。老子要亲自去会会这个小子!敢拆我的GPS,我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!"
赵雷是真的动了怒。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。一个他眼中的"穷鬼",竟然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,这让他无法容忍。尤其是在他刚加入的那个"清收同行交流群"里,已经有人开始拿陈建国发的视频说笑,说他赵雷的技术不过关。
"我倒要看看,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。等我抓到你,不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,我就不姓赵!"赵雷咬牙切齿地说道。
一场横跨三千多公里的追逐战,即将拉开序幕。
04
陈建国一路西行,车轮滚滚,身后的城市和烦恼都被远远地抛在了后面。
他白天开车,晚上就找个小县城的旅馆住下。他没有选择那些看起来豪华的大酒店,而是专挑那些不起眼、不需要实名登记的小旅馆。每到一个地方,他都会把车停在离旅馆有一定距离,且没有监控的角落里。
他就像一个在刀尖上跳舞的舞者,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,却又充满了韵律感。
他知道,清收队的人肯定已经出发了。他甚至能想象到赵雷气急败坏的样子。但他一点也不慌张。
这场游戏的规则,从他故意花十二万八买下这台宝马抵押车的那一刻起,就已经由他来制定了。
从四川盆地到青藏高原,海拔在不断攀升,空气也变得越来越稀薄。宝马车的性能极好,即使是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,也表现得游刃有余。
沿途的风景,雄奇壮丽。雪山、草原、经幡、寺庙……构成了这个世界屋脊独有的画卷。但陈建国无心欣赏,他的副驾驶座上,放着一张塑封的照片,照片上他儿子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。
他知道,自己每多开一公里,儿子就离危险远一分。
每隔一段时间,他就会故意制造一些"假象"。
比如,他会把车开到一个手机信号基站的密集区域,然后停下车,拿出一个巴掌大的信号干扰器——这是另一个受害者老张给的,老张以前是搞无线电的。他在车内开启几分钟,然后拍视频发给赵雷:"张老板,你派来的狗好像跟丢了。"
又比如,他会找一个大型的地下停车场,把车停进去,然后自己打车去城市的另一端,在网吧待几个小时,故意用身份证上网,留下记录,再悄悄回来。这样一来,清收队看到的就是车辆长时间静止,却能通过网吧监控知道他的位置,让他们以为自己掌握了主动。
这些操作,看似多此一举,实则是陈建国在不断地试探对方的底线,同时也是在为自己的最终计划争取时间。他需要让赵雷相信,自己只是在负隅顽抗,而不是有什么周密计划。
而在千里之外,赵雷的耐心正在被一点点地消磨殆尽。
他和黑子、豹子、耗子一行四人,开着一辆改装过的丰田霸道,沿着GPS信号的指引,一路狂追。已经追了三千七百多公里,油钱都烧了快五千了。
然而,陈建国比他们想象的要狡猾得多。
有好几次,他们根据定位,兴冲冲地赶到一个地方,结果发现宝马车停在那里,车里却空无一人。他们只能在附近蹲守,一等就是大半天,结果陈建国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,开上车扬长而去,把他们耍得团团转。
"雷哥,这小子太他妈贼了!跟个泥鳅一样,滑不溜手!"豹子是个急性子,一路上骂骂咧咧。他是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,一身的腱子肉,三年前打断陈建国肋骨的就是他。
黑子相对沉稳一些,他皱着眉头分析道:"这小子绝对不是一般人。你看他选的路线,都是些偏僻的小路,专门挑监控少的地方走。而且他的反侦察能力很强,我们好几次都差点跟丢了。我怀疑他以前是不是干过什么特殊的行当。"
赵雷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他出道这么多年,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对手。这次的追捕,已经不再仅仅是为了追回一辆车,更关乎到他的面子。如果让圈子里的人知道,他赵雷带着三个得力干将,竟然被一个欠账的穷小子耍得团团转,他以后还怎么混?
"给我追!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,也得把他给我揪出来!"赵雷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。
他已经下定了决心,不惜一切代价,也要抓到陈建国,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。
就这样,一场猫鼠游戏,在广袤的西部大地上演。一方小心翼翼,步步为营;另一方则穷追不舍,誓不罢休。
而他们都不知道,陈建国的目的地,是西藏那曲市双湖县附近的可可西里边缘。那里是他三年前认识的一个藏族朋友说的,是全国监控最少、海拔最高的地方之一。
05
当宝马车的车轮,终于碾压在通往那曲的公路上时,陈建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他打开车窗,一股带着青草和酥油味道的清新空气涌了进来,让他精神为之一振。远处,连绵的雪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天空蓝得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,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。
这里,就是西藏。一个离天堂最近的地方,也可能是离地狱最近的地方。
陈建国找了个藏民开的小卖部,买了两桶汽油,用备用油箱装满。小卖部老板是个藏族大叔,看着陈建国的宝马车直咂舌,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:"老板,你这车在我们这儿跑,太可惜了。前面都是搓板路,底盘会坏的。"
陈建国笑了笑,递给大叔一包烟:"大叔,帮我个忙,要是后面有汉族开着丰田霸道来问,你就说我往班戈县方向去了。"
大叔接过烟,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陈建国没有在那曲市区过多停留,只是补充了一些物资,然后便根据事先规划好的路线,朝着双湖县的方向驶去。
越往北走,人烟越是稀少,路况也变得越来越差。柏油路变成了砂石路,到后来,甚至连路都没有了,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荒原和戈壁。
宝马5系虽然是豪车,但毕竟是轿车底盘,在这种路况下行驶,非常吃力。车底盘被石子磕碰得叮当作响,陈建国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。他时不时停下来检查车况,每次都能看到底盘上新增的划痕。
他必须在清收队找到他之前,赶到那个约定的地点。
与此同时,赵雷一行人也追进了西藏。
高原反应让所有人都不好受。豹子这个壮汉吐得一塌糊涂,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。但赵雷却像打了鸡血一样,双眼通红,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GPS定位。他左手的断指因为缺氧而隐隐作痛,但这反而让他更加暴躁。
"快了,就在前面!这小子跑不掉了!"赵雷嘶吼着,一巴掌拍在豹子后脑勺上,"别他妈吐了!再吐把你扔这儿喂狼!"
手机上的光点,显示着宝马车最终停留在了双湖县附近的一片荒原上,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移动过。
在赵雷看来,这只有两种可能:要么是车坏了,要么是陈建国那小子的高原反应比豹子还严重,已经趴窝了。
无论是哪种可能,对他来说都是天大的好消息。
丰田霸道在荒原上颠簸着,卷起漫天的尘土。根据导航,他们距离目标位置已经不足五公里。
赵雷已经能够用肉眼看到,在地平线的尽头,有一个黑色的物体,静静地停在那里。
"看到了!就是那辆宝马!"耗子兴奋地叫了起来。
赵雷的脸上也露出了狰狞的笑容。他从座位底下抽出一根钢管,掂了掂,对黑子和豹子说道:"准备干活了!记住,先别动车,先把那小子的腿给我打断!老子要让他知道,得罪我赵雷的下场!"
"好嘞,雷哥!"豹子也来了精神,从包里拿出了一副指虎戴上,关节捏得嘎嘣作响。
霸道车像一头愤怒的公牛,朝着那辆黑色的宝马猛冲过去。
距离越来越近,一百米,五十米,二十米……
赵雷甚至已经能看清宝马车的车牌号。没错,就是那辆车!
他让耗子把车停在宝马车后面,堵住了它的退路。然后,他一脚踹开车门,提着钢管就跳了下去。黑子和豹子也紧随其后,三人呈品字形,气势汹汹地朝着宝马车包抄过去。高原反应让他们动作有些迟缓,但眼中的凶光却丝毫未减。
然而,当他们靠近那辆车,看清楚眼前的情景时,三个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,瞬间僵住在了原地。
豹子愣愣地转过头,看着同样一脸懵逼的赵雷,结结巴巴地问:
"雷……雷哥……这……这咋收啊?"
06
眼前的景象让三个身经百战的催收老手彻底傻眼了。
那辆黑色宝马5系静静地停在荒原上,车身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尘土,但这不是让他们震惊的原因。真正让他们动弹不得的是,整辆车的车窗玻璃上,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照片和打印纸。
最显眼的是前挡风玻璃,正中间贴着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——那是三年前陈建国被打断肋骨后躺在医院的样子,脸上还有清晰的脚印。照片旁边用红色马克笔写着一行字:"赵雷团伙暴力催收证据之一"。
其他车窗上贴满了各种照片、聊天记录截图、银行流水单。有被他们泼油漆的家门,有被堵锁眼的店铺,还有其他受害者的受伤照片。每一张照片下面都有详细的时间、地点和受害者姓名。
"这……这他妈是干什么?"耗子吓得声音都变了调。他看到了自己三年前堵人家锁眼的照片,当时觉得是小事,现在被放大贴在车窗上,看着格外瘆人。
赵雷的脸色铁青,他强作镇定地走到主驾驶 door旁,想拉开车门,却发现车门从里面锁死了。他凑近车窗往里看,只见驾驶座上放着一个平板电脑,屏幕亮着,正循环播放着一段视频——视频里,他自己正叼着烟,指挥手下殴打一个欠债人。
"狗日的!"赵雷怒吼一声,举起钢管就想砸车窗。
"别动!"黑子突然拉住了他,脸色惨白地指向车顶。
赵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车顶上赫然放着一个黑色的设备,上面有个小红灯一闪一闪的。虽然他不认识这东西,但直觉告诉他,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"那……那是什么?"豹子的声音有些发颤。在这人烟稀少的藏北荒原,任何陌生设备都让人心里发毛。
"卫星定位器……不,好像是……信号发射器?"耗子毕竟年轻,见识多一些,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,"没信号!雷哥,这里没信号!我们的手机都没信号!"
赵雷猛地看向四周,空旷的荒原上除了他们和这辆宝马,什么都没有。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,此刻却显得格外冰冷。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可能掉进了陈建国精心设计的陷阱里。
"砸!把车窗砸了!把那些东西都撕了!"赵雷反应过来,怒吼着举起钢管就要动手。这些证据要是流传出去,他就彻底完了。
"等等!"黑子再次拦住了他,指着车门把手,"雷哥你看!"
赵雷低头一看,只见车门把手上用胶带缠着一个小小的红色按钮,旁边贴着一张纸条:"我已通过卫星电话报警,车内有实时录音录像设备。破坏车辆将构成毁灭证据罪。警察已在赶来的路上。"
"报警?"赵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"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来的警察?他吓唬谁呢!"
话虽如此,他举着钢管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。直觉告诉他,陈建国既然敢这么做,就一定有后手。这片荒原上没有信号,他们的手机都成了摆设,如果真有警察来,他们连跑都不知道往哪跑。
"雷哥,我们快走吧!"耗子已经吓得腿软了,"这地方太邪门了!我们不要这车了行不行?"
赵雷死死盯着那辆贴满证据的宝马,又看了看四周空旷的荒原,额头上渗出了冷汗。他知道,自己这次是栽了。陈建国这招太狠了,他不是想躲债,他是想同归于尽。
"走!"赵雷咬着牙扔下两个字,转身就往丰田霸道走去。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,离陈建国这个疯子越远越好。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了隐约的警笛声。虽然很微弱,但在寂静的荒原上却异常清晰。
四个人脸色大变,不约而同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。只见地平线上出现了几个闪烁的红蓝光点,正快速向这边靠近。
"警察真的来了!"耗子吓得差点瘫倒在地。
赵雷的脸瞬间变得惨白,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。在这空旷的荒原上,一辆丰田霸道根本跑不过警车。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辆宝马,仿佛要把它看出个洞来,然后绝望地靠在霸道车门上,手中的钢管"哐当"一声掉在地上。
07
警笛声越来越近,三辆警车和一辆越野车出现在视野里。为首的是一辆藏A牌照的警车,后面跟着两辆印有"森林公安"字样的车。
警车在宝马车和丰田霸道周围停下,下来十几个穿着警服的人,其中还有几个藏族警察,腰间别着枪,表情严肃。一个看起来是领导的中年警察走到赵雷面前,亮出警官证:"我们接到报案,这里有人非法携带管制刀具,涉嫌暴力催收。请你们配合调查。"
赵雷四人像泄了气的皮球,乖乖地被戴上手铐。当警察从他们车上搜出钢管、指虎、辣椒喷雾等凶器时,赵雷彻底低下了头。
一个藏族警察走到宝马车旁,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没有上锁的后备箱。里面的东西让所有警察都倒吸一口凉气——除了陈建国的行李,还有十几个厚厚的文件夹,里面整齐地放着各种证据:录音笔、U盘、受害者名单、银行流水、医院诊断证明……足足有二十多个受害者的材料,时间跨度长达五年。
"这些……都是你找到的?"中年警官看着从越野车上下来的陈建国,语气中带着惊讶和敬佩。
陈建国穿着一件厚厚的冲锋衣,脸色有些苍白,显然还没完全适应高原气候。他摇摇晃晃地走到警车旁,看着被押上车的赵雷,眼神平静无波。
"不是我一个人找到的。"陈建国声音沙哑地说,"是所有受害者一起收集的。我们等这一天,等了三年。"
原来,陈建国买车去西藏的计划并非一时冲动,而是和其他受害者精心策划了半年的行动。他们知道赵雷心狠手辣,在本地报警可能会打草惊蛇,甚至遭到报复。于是他们选择了这个极端的方式——用一辆抵押车做诱饵,把赵雷引到西藏。
这里有他们的一个关键人物——老张的侄子,在那曲地区公安局工作。他们算准了赵雷丢不起这个人,一定会亲自来追车。而陈建国一路上的挑衅行为,就是为了激怒赵雷,让他失去理智,不顾一切地追到这片荒原。
至于那辆宝马车,确实是陈建国故意留下的。他提前用卫星电话报了警,然后躲在附近一个预先找好的山洞里,等着警察和赵雷的到来。车窗上的证据是他连夜贴上去的,目的就是让赵雷等人不敢轻易破坏车辆。
"谢谢你,同志。"中年警官紧紧握住陈建国的手,"这些证据对我们打击非法放贷和暴力催收非常重要。你放心,我们会彻查到底,给所有受害者一个交代。"
陈建国的眼眶湿润了,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——那是他儿子的照片。他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上儿子的笑脸:"我只是想让我儿子知道,他爸爸不是老赖,不是坏人。"
08
一个月后,山西晋中。
陈建国站在法院门口,阳光洒在他脸上,暖洋洋的。身后,法槌落下的声音仿佛还在回响——赵雷等人因故意伤害、非法拘禁、敲诈勒索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,利通投资公司被依法取缔。
更让他欣慰的是,法院判决他的债务只需偿还本金十五万,那些不合理的高利息被全部免除。而这十五万,赵雷的家人为了争取宽大处理,已经替他还清了。
柱子开着他那辆二手捷达来接陈建国,老远就按喇叭。看到陈建国出来,柱子激动地跑过去抱住他:"建国哥!你太牛了!现在整个交警队都知道你的事了,都说你是英雄!"
陈建国笑着捶了他一拳:"我不是英雄,只是个想保护儿子的父亲。"
"对了建国哥,你那辆宝马呢?"柱子好奇地问,"法院怎么处理的?"
"还给原车主了。"陈建国说,"本来就是人家的车,只是被赵雷他们非法抵押了。我跟原车主说了情况,他还挺感谢我帮他拿回车子。"
"那你这一趟西藏,值了!"柱子感慨道,"不仅把债免了,还把赵雷那帮畜生送进了监狱,太解气了!"
陈建国望着远处,那里有他久违的平静生活。他拿出手机,拨通了母亲的电话:"妈,我明天去接小宝,你跟他说爸爸想他了......"
电话那头传来母亲哽咽的声音和儿子稚嫩的呼唤,陈建国的眼睛湿润了。他知道,这趟西藏之行,他赌赢了。不是为了钱,不是为了报复,而是为了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生活,为了给儿子一个安全的成长环境。
挂了电话,陈建国对柱子说:"走,兄弟,喝酒去!庆祝我们新生!"
柱子笑着发动汽车:"好!我请客!不过你得开,我这技术......"
捷达车缓缓驶离法院,汇入车流。阳光透过车窗照在陈建国脸上,他嘴角扬起久违的笑容。后视镜里,法院的国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,像一双眼睛,注视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,也守护着每一个普通人的正义与希望。
有些债,要用钱还;有些债,要用良心还。而有些债,只有法律才能清算。陈建国知道,他的生活才刚刚重新开始,但他不再害怕,因为他相信,正义或许会迟到,但从不缺席。就像西藏的蓝天,无论经历多少风雨,终究会清澈如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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